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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何人留在此地的呢?」東方詩明問。
白亦考搖搖頭:「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也是我接下來想跟你講的。」
東方詩明既有心事,便調動起精神:「白大哥但說無妨。」
白亦考不清楚東方詩明為什麼變得更積極了。但既然他這樣要求,也就把這裏的事情娓娓道來。
白亦考是在偶然間發現這裏的。那時他不想經商,與父親鬧了矛盾,便獨自來到後山排憂散心。就在他滿心煩擾之時,竟然找到了這處無人發現的隱蔽所在。
當時的這裏已經廢棄,早已無人居住。白亦考好奇之下,翻找出了藏在這裏的幾幅畫作,審視之下,為之大大折服。
白亦考自小精通文房書畫,他卻沒有見過這樣令人驚嘆的作品。滿腹的詫異將他的煩惱一掃而空,相對的,給當時迷茫的他帶來了一股莫名的方向。
「除了這些畫,還有一首藏在井裏的詩。我在這裏反覆思考了幾天,最終決定追隨這位隱者的腳步,用手裏的筆,創天地丹青。」
東方詩明側臉:「藏在井裏的詩?那又是什麼?」
白亦考從東方詩明手裏拿回那些畫,細緻地捲起來。他指了指那邊,說:「就在緊鄰的林間,還有一口古井。你若是感興趣,我帶你過去看看。」
東方詩明自然答應,兩人便朝那邊過去。古井與這邊的石堆小屋只隔了一個拐彎,若是沒有竹樹遮蔽,能夠直接看到。
井沿環繞着一圈堆積的雪。裏面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分明。
「這裏,我也很久沒來了。」白亦考拭去一些井邊的雪,雪花紛紛落入井裏,「看起來裏面已經不好下人了。我當年時候還可以攀井繩慢慢下去,可現在已經沒有了。」
「你還記得那首詩的內容嗎?」東方詩明又問。
白亦考思考了一下,但最後搖搖頭:「我現在僅能記得起大致的意思。似乎是這個詩人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但是最後看透了世界,也明白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聽起來很勵志,的確。」東方詩明雖然這樣說着,但是顯然不夠滿意。
無從直接看到原詩,就不能推斷出真正的事實。既然已經來了,他總還是要下去親自看一看。
看着難辨深淺的井底,東方詩明決意一橫:「白大哥。我想親自下去看看。」
「啊,你要下去?」白亦考無從得知他的想法,頗感到吃驚,「可是有那個必要麼?」
他剛才看到東方詩明的異樣,還以為他對自己的故事很感興趣。但現在來看,白亦考感覺東方詩明似乎另有自己的想法了。
東方詩明不容置喙:「不,我必須要下去一趟。還要請大哥幫個忙。」
白亦考內心錯愕與疑惑交加。只見東方詩明從腰間抽出白蒿贈送的軟鞭,解開後一頭遞給白亦考:「請大哥把這頭拴在樹上,在井邊幫忙拉住我。」
他自己則將另一頭纏在了腰間,緊緊打了個結。深深喘了口氣,他堅定地看向白亦考。
「那好。」
白亦考始終不明白東方詩明這樣做的意義,可是看着東方詩明的雙眼,似乎無從質疑。
他按照東方詩明的要求,栓好了鞭梢。然後跑回來,東方詩明已經在井口等着他了。
而在這時,兩把銀光如雪交錯,東方詩明掣出許久未動用的銀扇,用作攀登的利器。
白亦考和東方詩明四目相對。他吞了口氣,雙手握緊軟鞭的中間。
話不多說。東方詩明看準井壁,雙腿一蹬,一躍而下。
白亦考霎時感到手裏的軟鞭飛快地繃緊了。他一把使勁攥住,還差點被拽倒,連帶着踉蹌好幾步。
腳下雪滑,白亦考本身又沒什麼力氣,眼下想到東方詩明還在井裏,只得拼盡解數死死拉住。過了好幾秒,他才聽到井裏傳來東方詩明的聲音。
「沒事吧?」他喊道。
只聽東方詩明的聲音嗡嗡地傳來:「我沒事。」
井下一片漆黑。井裏的環境比他想的惡劣,井壁周圍結滿了堅硬的冰,無比光滑。他用銀扇鑿開兩條縫隙後插進去,兩臂繃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