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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了逐客令,一行人自然沒有理由繼續逗留。
哪怕所有人都看出這個黑桉桉絕對還有許多話沒有說開。
余郭懷裏揣着檔案袋,走在了最前方,重新置身於長夜中。
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扛着午夜的冷風,抽了下鼻子問道:
「你怎麼看待黑桉桉之前說的話?」
季禮拉開風衣一角擋住火光,低頭點了一根煙,說了八個字:
「謊話連篇,漏洞百出。」
余郭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扭過頭看了一眼二樓亮燈的窗戶,咬牙說道:
「黑桉桉詭異,她兒子任嘉運更詭異。
給的這四個地點,根本就是胡亂猜測列舉出來,毫無價值。
距離任嘉運失蹤已經接近半個月,這個時候找人調查,就算是屍體都無從下手!」
展勛站在破舊的麵包車旁,將雙手插兜也加入了分析中:
「任務倒計時已經開啟,我們既然無可奈何地接了任務,總要拼命去完成。
但眼下毫無頭緒,到底該怎麼去做呢?」
樊如那張佈滿橫肉的臉上,也盡顯愁容,她胡亂地擺弄下亂糟糟的頭髮。
「是啊。
這黑桉桉腦子絕對比正常人缺根弦,難不成真的要按照她給的那四個地點去找任嘉運的鬼魂?」
季禮口中吐出一道煙圈,轉過身看了一眼這棟別墅,慢悠悠地說道:
「這女人有自己的打算,給的那四個地點應該有問題。
我不想去費心思去猜她的想法,我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到任嘉運。
那麼,我們不能黑桉桉所影響,也不能放任她不管不顧。」
他再度深吸了一口煙,對着展勛說道:
「我們要有自己的調查方向,任嘉運還是個小孩子,他的生活只存在兩部分。
家與學校,這二者之間的最直接關聯者,一是保姆、二是幼兒園老師。
一個一個來,從保姆、老師、任嘉運父親,我們也有自己的線索鏈條。
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去找到那個保姆現在在哪,我要找她逼供。」
余郭聽聞此話,立馬將手中的檔案袋拆開,將附有保姆個人信息的那一張遞給了展勛。
黑桉桉做事的確頗有條例,關於任嘉運相關人等的情況也加載下來。
這也省去了店員們還要花費時間去調查的工作。
余郭拎着剩餘的資料,重回季禮身邊,繼續問道:
「那第二步呢?」
季禮已經很久沒有進行團隊合作型任務,但指揮起來並無卡頓,思路格外清晰。
「不能只考慮人的因素,別忘了本次任務大概率存在複數鬼物。
這次任務只有三天,說明鬼物的攻擊頻率會對應縮短。
所以先把一步步來,儘可能地減少前期傷亡,爭取儘快辨認我們要找的源頭鬼、及其殺人手法。」
季禮說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那就是此次任務需要結伴調查,不採取各自為戰方略。
這一點也讓蔣江和馬懷宇懸着的心略微放下,他們守候在蘇沁兒身邊,自然心中的恐懼更足。
此刻季禮的計劃,從某種程度來講,也是給整個團隊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隨後他的下一句話,又將這幾人剛剛安穩的心,重新調動起來。
季禮轉頭看向了余郭,語氣神秘且堅定地說道:
「但我要給你安排一個另類的任務,你需要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
余郭聞言並沒有表現出有多麼懼怕,
反而眼神中的凝重更濃,他知道季禮下面的話將會是格外重要。
「我要你從現在開始,不讓黑桉桉離開你的控制範圍,嚴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儘量潛伏在暗中進行,只要她不死,就不要讓她知道你的存在。
遇到緊急情況的尺度你自行把握。
每隔兩個小時,向我手機中發送實時短訊,確定黑桉桉行蹤與你個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