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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崔大可。」
「年齡?」
「三十五歲。」
「出身?」
「三代貧民。」
蘭花汽車廠保衛科審訊室內,慘澹昏黃的燈光下。
崔大可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烏青的嘴唇乾裂,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這次的佈局明明嚴絲合縫,怎麼會失敗呢?
當然,其中最讓他想不到的是丁秋楠的背叛。
丁秋楠可是他的妻子,兩人間不能說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當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丁秋楠怎麼會在短短几分鐘時間裏被王衛東說服了呢?
難道那個王衛東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崔大可,我現在問你,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們廠長?」
一道嚴厲的聲音,把崔大可從沉思中拉扯回來。
抬頭看着那雙瞪大瞪圓的眼睛,崔大可清楚自己絕對不能承認。
王衛東現在是廠長,還是在部委掛了號的人物。
一旦襲擊的罪名被敲定,那他這輩子就別想從笆籬子裏出來了。
「同志,這真是一場誤會,我是擔心房間裏失火,這才帶人衝進去的。」
「絕對沒有想着襲擊你們廠長。」
面對保衛幹事的審訊,崔大可只能一口否認。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外面的那些「朋友」能夠及時出面,把他救出去。
畢竟這麼多年,他為了維護那些關係,花費了不少人力和物力。
他們只要念及一點舊情,就不會對他置之不顧。
這樣想着,崔大可的心思堅定起來。
「崔大可,你這是騙三歲小孩子呢!」
「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敢對天發誓。」
見崔大可堅決否認,劉長義便讓人中止了審訊。
離開羈押室的時候,叮囑那些保衛幹事:「你們要二十四小時盯緊他,千萬不能讓他出了意外。」
「科長,您就放心吧!」
離開保衛科,劉長義直接來到了王衛東的辦公室。
王衛東正在接聽電話,劉長義只能等在一旁。
「張處長,是,崔大可是被我們抓住了。」
「崔大可是您的老部下,您關心他,我能理解,只是崔大可企圖襲擊我,如果輕輕放過的話,我以後的生命安全還怎麼保證?」
「要是您覺得我對崔大可處理過於嚴厲的話,可以到部委投訴我!」
「啪嗒!」
王衛東沒等對面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沒辦法,他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
這些來求情的,絕大部分都曾經收受了崔大可的好處。
這種人應該跟崔大可一樣,被關進笆籬子裏。
劉長義見王衛東掛斷了電話,走過來小聲說道:「怎麼,又是求情的?」
「嗯,沒想到崔大可竟然籠絡了如此多的人。」
王衛東苦笑着搖頭:「一個上午,我接到了七八個電話。」
「難怪崔大可會有恃無恐。」劉長義擔心的說道:「現在我們並沒有實質性證據,在崔大可一口咬定是進去救火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對他批評一頓,然後把他放回去。」
「放回去是不可能放回去的!」
王衛東咬着牙說道:「崔大可就是個禽獸敗類,這次一定要讓他接受應有的懲罰。」
王衛東說完後,沉思了片刻,站起身叮囑道:「長義,麻煩你到崔大可的老家南石公社跑一趟,調查崔大可在南石公社的情況。重點調查崔大可當年偷牛的事情。」
他記得在原著中,崔大可偷宰了一頭公社的牛,靠着那些牛肉才巴結上了廠領導。
可以說,那頭牛就是崔大可的起步資本。
「偷牛.這人好大的膽子!」劉長義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過社員的他清楚,一頭牛對於農村公社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