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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爾南的墓在那邊,你想去悼念一下就去吧。」
簡單的聊過之後,白言為黃泉指明了三座紀念碑所在的方向,並告知了她要怎麼走過去。
黃泉將方位努力記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謝謝。」
「你確定不會迷路嗎?」
黃泉搖搖頭,並確認一般地去搜索了下腦海中的記憶。
作為自滅者,她的許多記憶都在不斷流逝,除了那特殊的[始]與[終]。
而在白言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後,又有一份份不會忘記的特殊記憶銘刻在她的腦海中,如錨點將一些相關記憶定格,不會忘卻。
黃泉轉身離去,朝白言所指出的那條路走去。
「下一站準備去哪呢?芽衣小姐。」
白言突然傳來的話語,尤其是帶上了她的本名,讓她的腳步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她沒有回頭,只是駐足,並回應白言提出的問題。
「具體來說還不知道。我與那隻血罪靈相遇,帶着他的遺願而來。我會在匹諾康尼這個改變的節點後離開,沿着那抹紅色繼續旅行,直到跨越[存在的地平線]」
顯然,黃泉也察覺到了匹諾康尼正在發生的變化,絕非普通的政策改革那麼簡單。
形成那隻血罪靈的逝者無疑也想見證匹諾康尼的未來。
她既是帶着對方的遺願而來,自然不會在見證這場變革之前提早離開。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貪戀那片刻的繽紛色彩。
回答完白言的問題,她再次邁開腳步。
白言若有所思地,默默目送黃泉離開。那腳步十分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所謂自滅者,會在陰影的不斷侵蝕下慢慢喪失自我。黃泉也不例外,只是她汲取[虛無]的力量,並用這份力量對抗[虛無]的念頭從未改變過。
一如她此刻的腳步一般堅定。
只是在陰影之下,那抹紅色還能堅持多久,五感,記憶的意義被[虛無]否定,慢慢消逝那份信念又能在浸染中堅持多久?
不慎踏入陰影的自滅者,結局大多是無意義的消亡。
所以白言如果遇到沒有自我頹廢,無可救藥的自滅者,不介意給予其一些幫助的。
方才一直沉默的阮·梅此時開口道:「你又想做什麼了?」
「沒什麼。」
白言轉過頭來,笑道:「想吃梅花糕了。有辦法在夢裏做一點吧?」
阮·梅輕嘆一口氣,略感疲憊,柔聲道:「你為什麼不直接變出來一些呢?儘管這裏是聯覺夢境,不會因為普通人的意志而輕易變化,但你明顯不受此限制。」
在夢裏尋找一些製作糕點的材料並不難,只是阮·梅現在對做梅花糕並沒有多少興趣。
儘管此類糕點本是她所偏愛的食物。
白言搖搖頭,似乎在闡述他對梅花糕偏愛的原因:「根據你不同時候做出的糕點,可以通過一些細節判斷出你當時的情緒,這也算上一種交流。我覺得我沒有跟自己交流的必要。」
如果是三月七,或許當場就恍然大悟般認同這個觀點。
但阮·梅不是,她不僅是這片寰宇內為數不多了解白言較多的人之一,還是一位天才俱樂部的會員。
阮·梅看着他深邃且溫和的眼眸,點破他:「那你之前自己給我做的梅花糕,結果自己也吃了不少,要如何解釋?」
不似那位自滅者,天才俱樂部的天才記憶力大多都非常好。
白言也沒有被她簡單的一句話問倒,解釋道:「觀察名為『阮·梅』的生命個體,在本屬於她的食物遭到不可抗力搶奪時,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
「那我也想觀察名為『白言』的生命個體,在無法得到助手親手做的梅花糕時,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如何?」
阮·梅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平靜地與白言對視着,就像她說的那樣,像是在觀察名為「白言」的生命個體的反應。
「好吧。」
白言兩手一擺,放下一隻,另一隻手朝她伸去,邀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