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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幾名商人模樣的男子騎馬趕到了位於白水鎮的內衛臨時府宅,他們翻身下馬,上前敲了敲門,片刻,門開了,為首男子低聲說幾句,便閃身進了屋內,被人帶着向內宅而去。
內堂上,趙秋娘正在向李臻匯報來俊臣的動向,「我們掌握了確切消息,來俊臣派索文率領十名手下趕赴永清縣調查大理寺官員遭遇伏擊一案,他自己則率領其餘手下在房陵以東搜尋,應該是在搜尋江恩信。」
李臻沉思片刻又問道:「他是否知道去年夏天那樁大案?」
「他知道」趙秋娘臉上按耐不住得意之色,笑吟吟道:「他昨晚將縣尉的宅子翻了個底朝天,又見了縣令,今天上午我們詢問縣令,來俊臣也知道了那件案子,但他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而是對江恩信和大理寺遇襲案感興趣,他已完全被誤導了方向。」
來俊臣沒有追查去年那件案子,說明昨晚縣尉並沒有透露口風,來俊臣對興唐會的底細還是一無所知,不過李臻也不得不佩服來俊臣的眼光,一眼便發現了興唐會的重大價值,而將李顯在房州招募災民一事豐到腦後。
這個結果是李臻所願意看到,儘量拖延來俊臣的時間,抓緊把招募災民的各種線索一一掐斷,等來俊臣再回過頭,就會發現另一頭也沒有了線索。
儘管來俊臣中了計,但李臻依然不敢有半點大意,畢竟在房州不僅僅是他和來俊臣,還有太平公主和武三思的勢力,就算來俊臣暫時不去調查災民之事,也難保其他勢力不參與。
「顧道姑那邊有消息嗎?」
道姑顧影帶領手下去尋找其餘藏在房州的勢力,至今沒有消息,李臻着實有點擔心,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希望出什麼意外,趙秋娘搖搖頭,表示她也沒有消息。
就在這時,門外有侍衛稟報道:「啟稟統領,長公子求見」
長公子就是李重潤,他負責和韋氏進行溝通,李臻也在等他的消息,李臻連忙道:「快快請他進來」
片刻,打扮成商人模樣的李重潤走進了房間,他摘下八角帽,露出頭上的平巾,對李臻微微欠身行一禮,「讓統領久等了。」
「長公子急着見我,有什麼消息嗎?
「我母親希望能見一見李統領。」
「哦——」李臻輕輕哦了一聲,問道:「王妃知道昨天孝恩寺之事嗎?」
「她應該不知道。」
李臻點了點頭,便不再提此事,又笑問道:「王妃準備什麼時候見我?」
「如果統領方便的話,今晚在廬陵宮。」
李臻略微沉吟一下,外臣是不允許私自拜見廬陵王,王妃也不行,自己以拜見的名義去見她肯定不行,如果是用調查詢問的藉口,倒也可以,想到這,李臻對李重潤笑道:「請長公子轉告王妃,我這次來房州是奉了聖諭,可能一些事情要詢問王妃,請她安排一下,儘量配合我的調查。」
李重潤當然明白李臻的意思,這樣也好,結果是一樣,但性質不同,他們也能更從容一點。
「我知道了,我回去轉告母親,請她安排一下,今晚我們等候李統領的調查。」
李重潤匆匆告辭走了,李臻想了想,又對趙秋娘笑道:「煩請秋娘大姐再辛苦一下,找到顧道姑的下落,看看她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
「卑職明白」
這時,一旁的狄燕笑道:「不如我也和大師姐一起去吧」
狄燕本想和李臻來房州查案子冒險,尋找一點樂趣,不料到了房州後基本上沒什麼事情,她整天呆在府中無所事事,把她也憋悶壞了。
趙秋娘可不敢輕易答應,她向李臻望去,李臻笑着點點頭,狄燕的武藝十分高強,她能助趙秋娘一臂之力。
入夜,李臻率領十幾名內衛士兵來到了位於北城外的廬陵王宮前,他走的是公務流程,身穿正式內衛官袍,手拿武則天給他的聖諭,緩緩向王宮台階走去。
幾名侍衛上前攔住了他,「是什麼人?」
李臻舉起聖諭高聲道:「內衛副統領李臻,奉聖上旨意來房州執行公務,請稟報廬陵王殿下,李臻求見」
侍衛們大驚失色,轉身向宮內奔去,不